【白不二】友

白不二网王背景现实paro,be向,慎入
是我心目当中现实生活里白石和不二样子,如果在三次元他们一定都是很棒的人吧

00

夜极深了,我还没睡。点了烟看电脑上的照片,将将开始制作,想法和构思还未完全铺排开来。白石出去喝酒了,还没回来。

01

这些年里有时会想,如果我坚持下去了会怎样,像手冢越前那样打职业,一年三个赛季,奖杯拿到手软,偶尔翻看当年相片,还会想起被称作“天才”的岁月,意气风发,风头无二。我也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的。赢之一字于我,绝非信念。输也罢,赢也好,在我的信条里,总走不开有趣二字,为了理想信念拼上全部身家性命这种事,听上去有点枯燥无聊,好似人生再没了别的乐趣,非得夺冠不可。白石是最无聊的人了。少时“圣经”的名号兜兜转转竟跟了他这么多年,闲暇时,拿了他的赠票,匿在人群里看他的比赛,是会觉得名副其实,毕竟每一球都以最简单精准的方式回击,标准的无懈可击,如同一台精密的科学仪器。这么说来,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在我还觉得网球有趣的时候。

老实说,白石的生活,和他的打法一样无聊。按时起床,按时锻炼,制定食谱,控制饮食,好像情绪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无论对他出品的饭菜评价好赖,他总懒洋洋撑头看着手机,发出嗯啊的回应声。

我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无聊的男人。

02

我和他的关系简单点说是同居舍友,说复杂一些不过就是单方面暗恋。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许久,我不记得到底是国二时看他与人对战动的心,还是国三和他交手后迷的情。看来我和他缘分不浅,在u-17是舍友,到了东京还是舍友。我承认,我确实有几分居心不良,在u-17的群里看到了他和千岁关于租房的闲聊,转头就把自己公寓的信息发给了他,反正是家里的房子,倒不如借花献佛。从同居开始到现在少说也有近十年了,我和他的关系维持的不近不远,刚刚好可以被朋友二字界定。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我和他性格差异挺大。他负责又细心,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而我不同,我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相处多年,倒也没正儿八经吵过几架,一来是他全年飞来飞去参加比赛,二来就是他的性格实在温和的不太像话,就算捉弄挤兑他,他也不过捏着发尾笑着,一双茶色眼睛看着有几分大型犬的神采。

第一次爆发争吵是因为我出外景,从他衣柜里拿了个朴素的牛仔包装了器械。山里信号不好,等我蹲两天两夜拍到了一对凤蝶回了城市后才看到手机上满满当当的消息和来电。说满满当当也不太妥当,左右也不过两通电话,五条简讯,从“不二,你看到我的牛仔包了嘛?这包对我很重要,我有急事要用。”再到最后的三个字,“还给我。”仿佛能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冰冷,想一想,就不寒而栗。我匆忙回了电话,他不接,想了想又写了篇小论文表达我的歉意,他没回。回了公寓,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冲着我伸了手,那样的表情让我有些害怕,我把包递给他,看着他从那包里一件一件的拿出我的设备,最后从包里的小夹层里拿出了个樱色的御守,看到那个御守平安无恙,他才松了口气,拿着包回了房间,留下我和满桌子的设备。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始于朋友,终于朋友。那个包我是熟悉的,他总喜欢背这个包再加一个拉杆箱,溜溜达达出门训练或去比赛。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我以为我可以,然而事实告诉我,其实我和白石之间不过朋友而已。这么想来,倒也可笑。虽然划分为争吵,到底也没吵起来,第二天我们颇有默契的装作无事发生,我乖乖吃下他做的吐司和煎蛋,不咸不淡的夸他贤良淑德,只是他开始给房间上锁,让我再不能自由出入。

第二次争吵,算是我单方面的无理取闹。那天深夜,我照旧对着电脑等他,等来的是摇摇晃晃的忍足和千岁,搀着摇摇晃晃的他。把他放在沙发上,看他眉头紧锁,浑身酒气,我只觉得纳闷,有朝一日圣经跑偏开始酗酒纵欲。想了想,还是帮他擦了脸,换了睡衣,忙出一身大汗,正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几不可闻的呓语,断断续续,反反复复。他在重复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在向一个女人道歉。酸涩的情绪从心脏上涌,刺激着我发涨的眼眶,我攥紧了拳头才说服自己不和醉汉计较,回了房间。倒在床上浑身发抖,浑浑噩噩,又是一夜。

第二天早餐,我还是没能像我希望的那样装作聋子哑巴,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情绪失控。我的情感和理智分了家,我听见一个怪物在用我的声音质问他,你是不是疯了,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开玩笑,沉溺在旧情里的孬种借酒消愁。我又听见我的大脑在反复的重复,他喜欢上了女人,他,喜欢女人。白石被歇斯底里的我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红了眼眶,缓缓吐出一句话,她不一样。然后他离开了,像我和他第一次发生矛盾那样。确实,她和我是不一样,毕竟白石喜欢她。

后来,白石把清水介绍给我认识。是他的第三任经纪人也是他的现任女友。有着长发和虎牙的女性,不笑时看着有些冷漠,笑起来却又可爱极了。甫一见到我,就递给了我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说着些感谢我照顾白石的话。清水除了白石之外还跟了他们俱乐部别的球员,在全世界飞来飞去,比白石还要忙上几分。就像是大型犬的饲主在关照宠物店的店主,我要出去几天,我们家的狗狗就劳烦您照顾了。我收了礼物,面带微笑说了好,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会照顾白石,就像我一直以来做的那样。白石点了菜,仔仔细细的照顾好我和清水的喜好,譬如我蘸芥末的习惯,譬如清水不能吃的生冷。听着他熟稔的询问服务员芥末类型,我抿口麦茶掩饰心头的稍稍探头的甜蜜,又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耻和心酸。整顿饭我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他和清水聊的都是些与网球相关的话题,从打法到俱乐部和转会,话题一抛出,绝无落空,谈笑风生。我夹了片刺身,在芥末里滚了滚,吃了下去,只觉得辛辣的刺激顺着鼻腔逼进眼底,我闭了眼。如果我当年没有放弃,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03

白石的朋友很多,他性格好,又有凝聚力,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朋友类型。我当然也有不少朋友,但我和他的朋友圈从不重合。他的朋友更多的是些活跃在网坛上的人,技术教练千岁,新闻记者忍足,还有双打的小春和裕次郎。迹部和幸村也有来往,归根到底还是和网球有关。偶尔,他也会在家里聚会,邀请些亲近的朋友来,自己做一大桌子菜,买了清酒,闹上半宿。我不太喜欢这种场面,多数都是和他们打了招呼,猫在房间里做照片的后期处理。他们的话题大多也和网球有关,聊技术,聊人员变动,聊着聊着也会聊到女人身上。听着外面的声响,心浮气躁,我拿过耳机带上,听我最喜欢的纯音乐。

其实,我也喜欢和白石聊网球。空闲时间,白石喜欢看比赛的回放,无论什么比赛,无论男女单双,他都看。在电视上放了视频,我和他一人占据沙发的一角,分析图像上的打法思路。一来一回,借着当年“天才”的几分才气,我也能说清一二,厘出新的思路打法来,白石也就更频繁的找我一起看比赛。白石在网球这件事上,很认真。他的眼里有执着的光,有想要登峰造极的贪念,我很熟悉这种眼神,手冢也有,越前也有。大概只有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才能打职业。每当他的眸子闪着熠熠光彩看向我时,我总忍不住微笑,嘴角上扬到失控的弧度,无法抑制。

有时候,我总在想,白石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不知道我的一些称得上露骨的暗示,他是否接受得当。前年他的生日,我送了他一块表,后盖上刻了小小一行字,一生挚爱。有一次我接着酒劲敲开他的房门,借口睡不着和他同眠,一夜,我心跳如擂。在我的第一次个人影展上,我把他做饭的照片做了光影处理放在展览的正中央,取名L.U.这些,他都知道的。他还是和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称为朋友的距离。

明明知道,却从未往那方面想。毕竟我不过是他的朋友,甚至不是他的知心密友。

不过如此,我和自己说,不过如此。

 04

我的这些心思瞒得住他,瞒不住我的姐姐。不二由美子,敏锐又聪慧的女人,一手塔罗占卜看尽天下事。上次去看她,还是在她怀孕的时候,她看在沙发上吃切好的苹果,看到我,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吓得我不知所措。她说,周助你很辛苦吧,又说,咱们算了吧。我忙着给她擦眼泪,抱住这个哭哭啼啼的孕妇,嘴上重复着不哭不哭,心里酸涩的情绪却悄悄上涌。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下来,由美姐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怀孕心情波动比较大,她抿了抿唇,又说,周助,你不要苛待自己。姐姐是最懂我的,家庭使然,虽不说锦衣玉食,但我总喜欢最大限度的善待自己,喜欢白石,是我唯一严于律己的事情。我向来睚眦必报,受了委屈从不明摆着说出来,对别人我总会弯弯绕绕的让他后悔招惹了我,对白石我是真的没招。这个时候总会感慨,要是我喜欢的是手冢就好了,手冢多好解决啊,陪他打场球,问题迎刃而解。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太对劲,我不可能喜欢上手冢,手冢就是无趣和无趣的简单叠加,不像白石,无趣里透着可爱,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我怎么会这么喜欢白石,这终究是个无解的问题。可能是他的手指太好看了,纤长又有力量感,在递东西的时候,我的指尖会摸到他掌心的薄茧,那种粗糙的质感也让我喜欢。他很细心,总会记得朋友的小小细节,哪怕再小一件事,都会被他放在心上。白石代言了观月所在公司的运动品牌,他偶尔会与观月谈些公务,却从未在我面前提到过,直到我和裕太小聚,提到他那位花枝招展的前辈,我才知道其中缘由。你看,他就是那么细心,总让我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只不过他的一向如此被我当成了对我的独一无二。他的性格很好,他是白羊座,是那种聪明的白羊座。热情又不冲动,做事稳重,也有不稳重的时候,比如为喜欢的女人伤了自己打球的手。我去医院领他的时候,他乖乖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仰头听着清水的训话,带着暖洋洋的微笑。清水像是被气到了,拍了他一下,他站起来把清水抱在怀里,摸着她的长发安抚她。你看,他们连身高都如此登对。清水忙着去张罗他的发布会,把白石扔给我就急匆匆的走了。我翻来覆去的查看他用纱布裹紧的左手听他讲受伤的原因。他说,清水被喝醉了酒的混混逼在墙角,求助的声音听着好心疼,他说,那些混混拿着破碎的酒瓶想扎清水的脸,幸好被他拦下,他又说,真好,清水没受伤。我看着他的手,说不出话来。爱情中的人都是傻子,在家里即便是他下厨,我也从没让他动过刀子,一应切割处理都是我一手包办,在我潜意识里,他的手要比我的手更精贵。这人真是个大傻子。

05

仔细想想,因为喜欢的人会变得更好这种事,确实是有道理的。他不喜欢没有节制的生活,于是我改掉夜猫子的习性,和职业选手一起早睡早起。他不喜欢辛辣的食物,在他包办厨房的日子里,除了芥末再无别的刺激。他不喜欢烟味,我就极少抽烟,忍不住了就在阳台咂摸两口万宝路,用漱口水清了口腔里的烟味才和他说话。我把这些事情做的理所当然,也从未想过为什么,直到有一次青学聚餐,我给他打电话细细解释晚归的原因,被英二听到了,英二睁着一双懵懂大眼和我说,不二子,你刚刚可真温柔啊。我笑着给他添了酒,问他,我对英二不温柔嘛,那只橘红色的大猫摇着头,不一样的。我摸着猫咪翘起的发尾笑笑,这只猫,难得敏锐。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我的很多心思对他确实是独一份的。只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习惯事事以他为先,我希望他平安健康,比赛顺利,婚姻家庭美满幸福,即使没有我,也没什么关系。

不得不说年少的时候确实有过旖旎的念头。训练完的更衣室,或者洗完澡的宿舍。他的身材很好,肤色不像我的那么惨白,肌肉线条也好看,不夸张但是起伏又很漂亮。少有的几次梦里的情动,总能梦到他在身后拥着我,用低沉的嗓音深深的喘息。梦里的官能总是美妙的,从腰间攀延向上的酥麻让人欲罢不能。我就像被蜘蛛网套牢的昆虫,唯一的不同是,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抵抗,闭眼沉沦。幸好,我从没有什么为喜欢的人守身如玉的保守观念,我常年背着相机满世界乱跑,等他休假回东京我才调换行程回去做他乖乖的舍友。有次他发挥失常,提前回国,我从法国赶回东京,高大的法国男人热情似火,在我颈间吮了枚玫红印迹,我就带着痕迹回了东京。等我进了门,他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忙进忙出收拾东西。等我为他倒了水坐在沙发上,他终于动了动,拥住我,还是一言不发,看的人心软。我不知道他的比赛经历了什么,就像他不知道我那一刻紧张得一脸紧绷。第二天,我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菜,临走前他从衣帽架上拿了他的围巾给我戴上,暧昧的指了指自己脖颈的位置,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路上,他难得话多的打听起我的情史来,我心不在焉的答了两句,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围巾上的味道,不是他惯用的香水味,像是白桃和甜橙的混合,是个女人的味道,或者说应该是清水小姐的味道。这么一看,我可真是敏锐的可怕。那次,他在家里蹲了一个礼拜,他走之前和我说等我确定下来要记得请他吃饭。

06

一年之后,他退役了。他回了东京和我说,他准备搬走了。我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普通的素戒,上面刻了一排小小的字,我离的太远了,看不清楚。他说他和清水订婚了,在德国买了套房子,他准备和清水一起到德国去,做俱乐部青少年部的教练,已经签了五年的合同。他像所有沉浸在幸福中的傻男人那样,一杯酒就能听他们絮絮叨叨讲未来讲上许久。他说,他想和清水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就教他打球打架,保护自己心爱的女生,女孩就宠着,宠成一个小公主,给她最好的公主裙。他还想养一只狗,栓绳出去遛弯威风凛凛的那种大型犬,他每天给它铲屎,带它去修剪指甲毛发。他构建着他所梦想的一切未来与美好。要不,你来德国做我的婚礼司仪吧,或者伴郎也行。白石有点醉了,捏着酒杯眼睛湿乎乎的看着我,更像他描述的那种大型犬了。好啊,我说着,笑着抿了一口酒。正如我所料的那样,白石是一个极好的人,嫁给他,真的可以很幸福。只不过我不可以。我的酒量要比白石好上一些,兴许是他太高兴,兴许是我兴致不高,喝了几杯,他就趴在桌子上冲着我笑,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些闲话。他说,等我结婚了一定要邀请他,让我去教他女儿弹琴教他儿子合气道。我说好,我只能说好。他终于安静了,乖巧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像所有失恋的人那样,对着他的睡颜,一杯一杯的喝着。我和他,十四岁相遇,十七岁在东京同居,十二年了,我读完了大学,背着相机满世界跑,他进了球队,背着球拍也在满世界跑。听起来暧昧的同居二字,不过始于朋友,终于朋友。

夜深了,我好像还挺清醒,只是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摇晃,我的理智还在告诉我我应该收拾残局。我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亲了他的发旋。费力的把他搬到沙发上,给他盖了毯子。过了一会,他好像清醒了,坐起身认出了我,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拥抱,摇摇晃晃的走回了房间。

再见啦,白石大傻子。

三天后,他收拾妥当,把公寓的钥匙递给了我。我喝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看他指挥着工人进进出出把他的东西一点点搬空。他接了个电话,清水在楼下等他,他该走了。我笑着和他道了别,听到关门声笑容才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出乎意料的,我竟然有些轻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有朝一日终于落了地,不用再担心何时发生,只用关心如何收拾残局就好。我在公寓里走了两圈,还是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多工作在东京的,摄影人,天下为家。我走进他的房间,有种陌生的感觉,在那次争执发生之后我就再没有进来过了,在他的床头柜上放了个盒子,盒子下面压了张纸,写着,周助,谢谢你。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那块我送给他的表,后盖上的一生挚爱,熠熠发光。

暗恋中的人果然是笨蛋,包括我也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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